【瓶邪】断片（上）
一个非原著向AU，曾用名《小区门口的照相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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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吴邪下班路上收到他妈发的微信：小邪去小区门口照相馆帮我取下照片。
吴邪叹了口气，心说妈你怎么这么喜欢印照片，明明现在手机里想存多少照片都可以，非要印出来，放家里多占位置。
但是他回复：好，给他们报名字就行？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吴邪来到小区门口的照相馆，他在照相馆门口一大堆快递纸箱和猫粮盒子之间小心地跋涉，然后推开门，里面一个年轻人在摆弄打印机－－这个照相馆现在成了大型快递接收中心兼小区流浪猫之家兼打印复印店。
吴邪清了清嗓子说，我来取——
年轻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没等他说完就递给他装在纸袋里的一叠照片。
吴邪把要说的话都咽回肚子里，看看他又看看手上的照片，问：这是我的？
年轻人点点头。
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他随手抽出一张照片看了看，发现是他前一段公司团建的时候去海边旅游，他妈找他要自拍的时候随手拍的。角度极其刁钻，表情皮笑肉不笑，还穿着特别有沙滩风情的花衬衫。
他怀着侥幸心理又抽了几张，结果发现全都是类似内容。
年轻人还在看他，吴邪一下脸就红了，心里骂了一句，操，然后嘴上说，谢、谢谢啊，说完就逃离了照相馆。
回到家，吴邪他妈把照片翻来翻去，特别开心地问他，照片怎么样？
平心而论，照片质量挺好，问题在里面的内容，怎么全是自己的黑历史。吴邪看着一张又一张无比清晰的已经被自己删除的丑陋照片，嘴角直抽，但是还是诚实地说，照片洗得不错。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那就好，小区门口照相馆的小张水平可好啦，以后我每周都收拾点旧照片去让他洗。
2
不情不愿地取了几次照片，吴邪发现虽然照相馆的小张因为自己的丑陋照片认识了自己，但是小张很有职业道德，每次见到自己都面不改色，兢兢业业地洗照片。吴邪也习惯了走进照相馆不用说话小张就把照片给自己。
直到几个星期之后他又去照相馆，发现小张不在。一个戴眼镜穿白衬衫的小伙子坐在桌子前打游戏，看见吴邪站在门口无所适从的样子，头也不抬地问他，你找大张哥？
吴邪愣了一下，大张哥？
眼镜抬起头看他一眼，说大张哥就是这儿的老板，他出门了，我是他远房堂弟，帮他看店，你有什么事？
吴邪心想那你应该是叫小张弟吧。然后他说，取照片。
小张弟就用很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吴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小张弟一笑，说你报名字啊，不然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的照片。
吴邪一拍脑袋，对啊，这个人又不认识自己。
他第一次老老实实地报了名字和照片数量，小张弟就在桌上的文件袋里翻，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个袋子，挥挥它，问吴邪：交过钱了吗？
这个问题真难到吴邪了，大张哥在的时候从来没这么多事。他说稍等我问问，掏出手机来给自己妈妈打电话，但是没人接，可能去跳广场舞了。
吴邪突然有点烦，说我也不知道，等你们老板回来了我再来吧。
小张弟耸耸肩，也不留他，吴邪就推门出去了。结果刚刚推开门就看见大张哥站在门外，正准备推门进来，两个人面对面站在狭窄的门边，进退不得，有点尴尬。
大张哥一看吴邪双手空空，问他，你没取照片？
吴邪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的照片交过钱没有，就准备等你回来再拿。
大张哥进店，冲他挥挥手，意思是让他进来。吴邪跟着他进来，小张弟一看老板回来就放下手机，冲他笑。
大张哥走到桌子前，指着桌子上的照片跟小张弟说，这边是付过钱的，这边没有，我不是讲过吗。说着拿出一叠递给吴邪。
小张弟嬉皮笑脸的，说我忘了。
大张哥瞥了他一眼，说你还是回乡去吧。
吴邪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低头掩饰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然后对大张哥说，谢谢，就准备离开。
大张哥突然叫住他，说你加我微信吧，如果下次过来我不在可以找我。
吴邪说好。
3
吴邪扫了二维码，走出门，一边往家走一边给他发验证信息。
他想了想，备注自己的名字大张哥也不知道是谁，换个方式好了。他把验证信息写成“刚刚取走22张照片的人”。
过了一会儿，对面通过好友请求，并回他“刚刚给你22张照片的人”。
吴邪笑出声，又打了两个字发过去。吴邪。
对面回过来三个字，张起灵。
4
吴邪的妈妈给他发了几张旧的黑白照片，说我准备挑一张修复一下，再上色洗出来，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吴邪看着照片尴尬的不行，他上小学之后中国才普及彩色照片，他妈发给他的基本都是之前的照片，诸如刚出生没几个月时光着屁股拍的和过年在老家拍的，就算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喜庆的红脸蛋。这么多年了，好几张上面都有褪色和折痕，他挑了半天勉强挑出一张在爷爷家抱着狗的。
他妈妈说行，你自己去小区门口的照相馆商量一下上什么颜色，顺便挑个框把照片放进去吧。
他说，妈，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顶多四岁，我怎么知道该是什么颜色。得到的回复是，我们也不记得，这是你的照片，你自己去跟小张商量。
吴邪只好跟张起灵约了时间去店里。他说我那时候太小了，都不记得衣服和狗该是什么颜色，你看着办吧。
张起灵想了想，说还是我们一起，毕竟这是你的照片。
于是他们两个一起，扫描照片，把上面岁月的痕迹抚平，然后填上新的颜色。他们时不时聊几句，吴邪开始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和爷爷家的狗。
他们修完之后，把那张老的和新的摆在一起，吴邪突然明白他妈妈为什么喜欢把照片洗出来贴在相册里了。
他看着这张照片，回想起四岁的自己，爷爷，家里的狗，过年时的新衣服，冰冷的空气让他脸颊发红，无穷无尽的鞭炮声又好像在他耳边响起。
张起灵递给他照片，就像把黑白的，模糊的，无法触摸的记忆放在在他手里。
这时张起灵问他，我能不能把这两张照片贴到店里，当宣传。
吴邪怎么能拒绝呢。且不说这张照片修复得真的很好，如果他不配合张起灵，他妈妈会不高兴的。上个星期她一边摆弄新买的吸尘器一边讲，小张人可好啦，那天她买完菜又去拿快递，结果箱子太大了腾不出手搬回家，小张主动把她的快递搬了回来。她啧啧地感叹，这么好的小伙子，小邪你要多去照顾人家的生意。
这么想着，吴邪说，好啊。
5
小区门口的照相馆有了一栋照片墙。
起因是，张起灵说自从“照片修复上色”这几个字旁边贴了两张吴邪的照片之后，照相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干脆给其他业务也配上照片好了。吴邪想了想，觉得在理，应该多宣传，就答应了。
张起灵又说，都配你的照片好了。
事实上小区的照相馆没什么大业务，到头来做的最多的还是照片冲洗，于是照相馆墙上贴了一圈吴邪的照片。
6
吴邪在小区门口的照相馆隔壁的水果摊买水果，摆摊的王胖子一看就嚷嚷起来，呦，这不是小区里的大名人吗。
吴邪一头雾水，问他怎么回事。
王胖子说，现在去过照相馆的人都认识你，墙上贴的全是你照片。
这么一说弄得吴邪很不好意思，拎着水果路过照相馆的时候就进去了，说自己买了太多苹果给张起灵分两个，借机跟张起灵说，小哥，店里都贴我一个人的照片是不是不太好。
张起灵说，没事，好看。
7
吴邪无言以对，心里还有点窃喜，但是他还是要换个方法解决问题，比如说，拍张起灵的照片，然后洗出来贴在墙上。
他说你忙着，我去给你洗个苹果吃。
张起灵一只手拿着苹果一只手操作电脑，吴邪一只手拿着苹果一只手偷拍他。
从这次偷拍开始，吴邪一发不可收拾，几个星期之后，照相馆的墙上贴满了吴邪和张起灵的照片。
再见胖子，他问吴邪：你跟小张搞啥呢？小区的照相馆怎么成你俩爱的见证了？
8
吴邪跟张起灵说，小哥你有没有考虑过扩展业务，可以换个方向宣传，别往墙上贴我们两个的照片了。
张起灵想了想，说其实我们有很多业务，艺术写真，商务形象照，证件照，还有结婚照，你想拍哪个？
吴邪想了想，还是请外援吧。
9
吴邪给解雨臣发消息，小花，你最近有没有拍商务形象照的打算。
解雨臣发过来三个问号的表情。吴邪解释，就是很高端的，很酷的，很商务的，拍完的成品可以印个立牌带出去放在讲座门口那种。
解雨臣说你怎么不拍，吴邪说我觉得解总你肯定会用的到的，你知道吗，在他们这拍商务照可以借粉色衬衫穿，是不是审美很好？
哦还有，他又补充，你帮我问问秀秀她想不想拍写真。
10
吴邪把墙上张起灵的照片和自己的照片撕下来几张，揣进兜里，然后把解雨臣和霍秀秀的写真贴上去。
他和张起灵还有小张弟站在店里看那面内容越来越丰富的墙，还差证件照和结婚照。
吴邪脱口而出，大张哥，小张弟，你俩谁有结婚的打算吗？
小张弟脸涨成猪肝色，说我叫小张哥。
小张哥扭头走了，吴邪耸耸肩，猜错你外号真不能怪我，你也没告诉过我你叫什么。
这时候张起灵说，我单身。
吴邪说，我也单身。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吴邪说，我想起来我的身份证快到期了，过两天我来你这儿拍证件照吧。
11
吴邪没想到拍个证件照这么麻烦，张起灵显然是完美主义者，两个人在店里折腾了一下午，他的手很有力，吴邪毛毛的头发被他整得服服帖帖的。
光打到吴邪脸上准备拍了，张起灵又对他的眉毛和刘海不满意，放下相机凑过来给他整理。
吴邪乖巧地挺直腰板坐着，张起灵弯腰一根一根地摆弄他的头发。吴邪说，你们拍证件照是不是还要精通化妆啊，经常帮小姑娘整理妆容什么的。
他一说话气息都喷在张起灵脖子上，痒痒的。张起灵说这个工作一直都是小张哥做，但是他不想给你拍。
吴邪哼了一声，张起灵又说，他没我拍的好。
吴邪说那是肯定。张起灵整理完他的头发，退回去拿起相机，跟吴邪说，你往左偏一点头，稍微收一下下巴，对，就这个姿势。
然后他把相机挪开，露出自己被挡住的脸，对吴邪说，笑一下。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脸，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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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还可以往下写，不过停在现在的暧昧状态也不错！
